猛犸象

谁又不是孤独的猛犸象李文立之时令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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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猛犸象还保持奔走的姿态,他来自

亿万年前,古老的辽西,我能想象

他骨架之外的皮毛,他那么庞大

令人类有一种收缩感,在他的头顶

是孔子鸟,人们用想象复原的孔子鸟

以及可以折叠翅膀的翼龙,我所在的纬度

在一万年前竟然是恐龙乐园,这里

是海洋吗,山峰之上的贝壳化石

又来自何处,经过怎样的挤压,那些

鳟鱼才成为化石的骨刺,那只飞翔的蜻蜓

为何没有逃离生天,此刻他静静地

躺在那里,被劈成完全对称的两半

他是完整的吗,在被分割的那一瞬间

他们在深土层安睡了亿万年,他们

为什么会被叫醒,然后是长久的氧化

时间会生锈的,一定会,那种抹不去的

铁锈色,那些生物会有爱与慈悲吗

如果没有,他们为什么会无限制地繁衍

苏铁银杏和竹子,同时印在一块泥板之上

那是怎样的繁茂,不可想象和复制的

繁荣,猛犸象是孤独的吗,隔着亿万年

时光,他依然昂首迈步,他有预感吗

会至死保持这种昂扬,蜜蜂是何时出现的

那些裸子植物和被子植物,生生灭灭

难道那些毁灭是注定的吗,夜幕降临

沁色的骨架都隐没在黑暗里,他们会在

寂静里召回自己的灵魂吗,人类

会步恐龙后尘吗,如果他们不爱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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