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犸象

叶子向北,再向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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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再向北(下)

叶子

(六)冷脚小镇(Coldfoot)附近的怀斯曼(Wiseman)是我们北上第一天的落脚点。Coldfoot与其说是个小镇,其实就是路上的一个中转站,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游客中心,赶在下班前我们进去扎了一头。由于道尔顿公路与北极之门国家公园(GatesoftheArcticNationalPark)擦肩而过,旅行者无法从陆路到达这个公园,于是我在游客中心给自己的美国国家公园护照盖了一个虚假的纪念戳。Coldfoot只有一个注册居民,一栋房子。这栋房子既是加油站,也是饭店和旅游商店。Wiseman是个有14个注册居民的的小山村,在Coldfoot以北十几公里,依山傍水,从道尔顿公路下道后车行金色白桦林,那里真真正正是个与世隔绝的所在。我们往返两天都是住在同一栋原木屋,房东是一对德国夫妇,在此定居近三十年,养育了一双儿女,孩子们都已经进大学读书了。女房东Uta说,由于地处偏僻,孩子们的教育都是她在家中完成,同时她也教授邻居的孩子。我在一旁观察,Uta说话做事总是很平静,虽不过于冷淡,但也不好接近,总是一副不卑不亢,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猜想这是极地生活的孤独与严苛造就的。Uta的先生(忘了名字)不善言辞,偶尔说到他有兴趣的点上,比如下套子捕动物,他也能侃侃而谈。谈到日常食物供给,他们一般一个多月左右就需要到二百多英里之外的Fairbanks采购食物。那样的路况下,二百多英里需要开一整天,七八个小时坑洼不平的道路谈何容易,我们往返两趟,深有体会。夏天日照时间长,他们自己种一些蔬菜,肉类食品有相当一部分是要依靠捕猎获得。他们的捕猎是名副其实地连捕带猎,下圈套捕,用猎枪猎。他们房里除了正常的冰箱外,还有两个巨大的卧式冰柜,我估计是用来储存猎来的肉食。院里有七、八个狗窝,地上钉了一条长钢缆,几条凶巴巴的大狗都被链子拴在钢缆上,钢缆一直延伸到河边,于是这些狗可以顺着钢缆跑到河边喝水。人可真是聪明的动物,这个高明的方法让狗既有一定的自由度,又不能随意乱跑。狗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是打猎出行少不了的好帮手。Uta的餐厅座位后面悬挂着各种毛皮,有熊皮狐皮貂皮,还有一些其他小动物的毛皮,都是他们的战利品。作为现代人,即便面对面听她讲,也很难想象他们的捕猎经历。可是在回程那天早晨,我们去餐厅吃早餐时,看到屋外的一辆皮卡上满满一车东西,尽管有苫布盖着,还是能看到几处支出的鹿角和鹿角上的血迹,准确地说是北美驯鹿(Caribou)的角。一大车,恐怕得有三四头驯鹿,就这样被射杀肢解了。我们正用早餐时,进来四个人,一望便知是皮卡的主人。大家点头打招呼,我确认了那车驯鹿是他们的猎物,便不想再多说什么。年龄越大,越是见不得血腥,所谓“见其生不忍见其死”吧。以前学孟子的“君子远庖厨”,记得老师说那是虚伪。什么叫虚伪?从北极返回Wiseman那天傍晚,先生拎了水桶去科尤库克河(KoyukukRiver)边洗车,我跟着去散步照相。Koyukuk河的支流怀斯曼河(WisemanCreek)环绕着山村,微雨中我踏上一座墨绿色的小铁桥,木板桥面湿湿地泛着幽光。远山有如瀑的雾霭翻滚流动,河边的小树棵子已经开始泛黄,但不是我最爱的白桦树,而是有些娇艳的橘黄。想起温哥华从十月到来年四月的雨季,天空总是灰突突的,让人感到压抑。而这时才是八月的北极,我们已经三天没见日头了,我难以想象阿拉斯加寒冷而漫长的极夜房东是怎样渡过。问过Uta,她平静地说他们早已适应,只要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感到无聊,更不会感到压抑。果真如此吗?我想,如果可以自行选择,我不会选择在这里生活。北极的山水带给我更多的是敬畏与遐想。它太壮阔幽远,也太未知神秘,太“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太……总之它不是现实生活中我能处理的,它只能是我的精神家园,也就只能是我的旅行驿站。人有时是很自相矛盾的。一路都没有网,在Uta的餐厅终于有了信号,但是很不稳定。她提醒我们,天气预报8月27号PrudhoeBay或许会有暴风雪。当问及接下来的路况和北冰洋的情形时,方知她没去过,这倒是很有些出乎意料。哦?为什么呢?得到的答案是“没必要”。同样的距离,为了生活要常常向南,一个月左右便要去Fairbanks采购,但并不需要为了什么其他的而向北。他们好像并不在乎是否到过北冰洋,难道对北冰洋不好奇吗?从德国来到阿拉斯加的北极圈里生活,要忍受极昼极夜,要部分靠打猎维持生活,不必追求冒险,因为那本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千山万水,千难万险,我们都要到达的北冰洋,于他们是没有必要。触景生情,竟联想到《庄子·外篇·知北游》。知北游求道于玄水之上,问无为谓,无为谓说不知道。问狂屈,狂屈刚想告诉他,却突然忘了。于是他又问黄帝,黄帝告诉知:无思无虑始知道,无处无服始安道,无从无道始得道。难道Wiseman的这家人便是得道的无为谓吗?(七)公路英里处有“最北部的云杉”(FarthestNorthSpruce)的标志,这是指年被人偷伐的一棵岁的云杉。“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一向以为北极便是无何有之乡,看来至少到这里还不是。如此罕见的巨大云杉还是夭于斤斧,让人无处徘徊,无处逍遥,只剩下唏嘘。这里已经是树木的最北方疆界,自此向北便只有灌木和苔原了。据说随着全球气候的变暖,苔原的灌木丰度在提高,树木的北方疆界也在向北推移。布鲁克斯山脉由西向东横贯阿拉斯加北部,绵延公里,是阿拉斯加极地与内陆的地理分界。公路英里里程碑处是布鲁克斯山脉南坡的尚达拉山岗(ChandalarShelf),从北极折返的第一天,天公作美,是个多云的天气,阳光偶尔会从云缝中探个头,大地呈现的斑斓色彩是头天北上的连绵阴雨中看不到的。我们在山坡漫步,霜叶胜似夏花。俯瞰彩色山谷,赤橙黄绿,迪特里希河(DietrichRiver)如玉带在山谷蜿蜒,近岭远山重重叠叠。毛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在这多彩山间,面对如此壮阔绚烂秋景,我们每个人都为自然之诗情所动,手舞足蹈。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基本上从Coldfoot起,道尔顿公路便开始在布鲁克斯山脉的崇山峻岭中游走,至阿提贡(AtigunPass)山口,海拔高达米,道尔顿公路在此翻越布鲁克斯山脉。阿提贡分水岭以北的水系进入北冰洋,而以南的河流则汇入太平洋。我们北进时,进入阿提贡山口遭遇浓雾大雨,能见度极差,土道湿滑,很是考验司机的技术与判断,与载重卡车交错时更是让人神经紧绷,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翻过山口下行时,虽是处在峡谷,但由于道路回旋,被群峰环绕,好似进入了一个小盆地。灰蒙蒙的云雾低沉地笼罩住山口,不见了之前的青绿艳红和金黄植被,取而代之的是赭黄晦暗低矮的灌木和苔藓,一下子好像被什么人攫住了咽喉,压抑且心生恐惧。这里的气候和生态与南坡迥然不同,一切似乎都自成体系,俨然是个与世隔绝的独立空间,让人瞬间产生穿越感,犹如回到充满神秘气息的远古洪荒,这时即使有一头猛犸象站立眼前也不足为奇。回程中当我们接近山口时,既无风雨,也无浓雾,莫大的山谷只我们两辆SUV在奔驰,流云在山顶徘徊,能见度极好,赭黄色的山谷明亮了许多,有了生气,竟有种史诗般恢弘的气象。当我们在谷底停车时,一打开车门便听到小张在大声叫喊:疯了!我们也疯了!过去他们一向觉得我们不停地去荒野是疯狂之举,当被布鲁克斯的山谷拥抱时,这一刻,山谷是我们的!他们由衷地理解了我们。尽管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但自然之声直击人心。是嘛,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东坡先生早有高论。大家激动而热烈地议论了一会儿。小杨说只看风景照,听他人叙述,都没有身临其境感受强烈。两位朋友都认为这一趟千辛万苦的北极之旅跑得值得。听君一席话,我心甘之如饴。有一阵子,大家谁都不说话,四野安静至极。这时大脑几近空白,彷佛灵魂出窍,在山谷中游荡……真希望那片刻即成永恒。记得在新不伦瑞克省(NewBrunswick)的一次旅行中我和一川走到一个木栈道的尽头,面对水天一色,我有过一次这样的体验。恍惚中觉得那一瞬如果就留在了自然中,并不会害怕。基督徒对上天堂的感觉也莫过如此吧。自然便是我的天堂。旅人都会盼望旅行途中天气晴朗,景色赏心悦目,但经过多年的旅行后,我已经基本不在乎天气了。出门不只是看美景,雨雪阴晴各有其表,顺其自然,便就在这自然而然之中有了各种旅行体验。一来一去,阿提贡山口的体验竟是这样的不同,这些感受如陈酿,日久弥香,足够用一生来回味。峡谷在阿提贡山口再向北的三十多英里内不断拓展,至里程碑英里处的加尔布雷思湖(GalbraithLake)再无山峰,继续北进便是一马平川,放眼望去,地平线也是天际线。北进时气候恶劣,我们一直在与马路上的水坑作斗争,“摇着煤球”无暇顾及这三十多英里景色。回程则不同。虽说天还是阴沉着脸,但始终没下雨,来时没来得及看清的布鲁克斯山脉在云雾中忽隐忽现。刀劈斧砍一般的山峰连绵而至,好像在夹道欢迎我们归来。云压得很低,在流变,忽而伏在山巅,忽而挂在山腰,正是: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布鲁克斯山脉的景色犹如一幅水墨山水手卷,平远构图与大量留白给人以无尽遐想。冰川湖泊星罗棋布点缀画面,冰川河流在画中只是几条亮带,山是石头山,山峰不高,却阳刚。山顶已经落雪,尚未厚积。远望,一条条清晰的雪线如水墨画中的几处工笔,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山坳沟壑与岩片的轮廓。这幅山水巨制,澹而静,漠而清。(八)本来湖泊河流该是动物出没的区域,或许由于气候原因,加尔布雷思湖(GalbraithLake)过了,ToolikLake过了,一直没有看到我们期待的北极驯鹿(ArcticReindeer)和棕熊,最有可能出现麝牛(muskox)的欢乐谷(HappyValley)也过了,整条路上我们一直无缘任何大型动物,只是在快到北极时看到一些沙丘鹤。行行复行行,道路阻且长。道尔顿公路的终点死马镇(Deadhorse)临近了,经过两天的颠簸,终于要抵达目的地,不免有些兴奋。当初订旅馆时,各处都客满,漫天搜索,竟然喜出望外地找到了一家在PrudhoeBay的北极油田旅馆(ArcticOilfieldHotel)。我们到了像是检查站的岔路口,标牌一边指向Deadhorse,另一边是PrudhoeBay,去往油田的路口并没人阻拦。油田内的路更加难行,路上的水坑大小匀称,都挺深,而且是一排连着一排,如此整齐划一,简直像是人工挖出来的棋盘。轮子刚从一个泥坑出来,立刻又掉进另一个,车几乎以龟行的速度前进,人在车里简直就像斗牛场上骑在公牛背上的骑手,被发狂的公牛折腾地前仰后合。先生紧握着方向盘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控制住车,并尝试着用不同方法减少颠簸,而我一边挣扎着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边查看手机上的路线图,给司机指方向。路上的车辆都是大型载重卡车和皮卡,这样的道路也只有这些大块头能顺畅些,平时看着挺壮实的SUV这时就像一只小甲壳虫,与周边环境完全不匹配。路边不是大型设备,就是像集装箱一样的工房,尽管知道旅馆就在不远处,却看不到一点儿迹象。小杨他们好像是没有下载地图,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我们艰难蠕动,于是不停地在对讲机里寻问我是否走对了路,小杨说感觉他们的车随时有抛锚的危险。我们的车又何尝不是如此。尽管道路出奇地难走,我俩还算镇定,一边安慰同伴,一边努力探路。终于看到了路牌上有旅馆的标识,即便如此,又费了几番周折才把车停在这个像个集装箱似的铁锈红旅馆门前。一进门,啊,清洁明亮简约,现代文明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样的氛围,让泥里水里奔波一日,一向标榜喜欢荒野,对城市现代文明有疏离感的我感到格外亲切。往往,叶公好龙不只是寓言故事。这是个三星级旅馆,外观不起眼,但内部设施相当标准。进门处旅馆给石油工人备了鞋套,当然还有像我们这样不辞辛劳的旅行者。小杨说这里与他们在矿区的宿舍相差无几,出来休假,不成想又住进了宿舍。来餐厅就餐的几乎都是石油工人,同小杨一样,他们也是两周工作,两周休息,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工人们大多住在阿拉斯加的城市,每两周坐飞机进出油田。旅馆自助餐厅伙食标准不低,而费用全部含在一百多美金的住宿费用里(当然,住宿收费只是针对游客),可见石油工人的待遇很好,油田旨在给为数不多的游客提供方便,并没有想要赚游客的钱。我们在那里用了晚餐和早餐,还带了午餐便当。可谓与石油工人同吃同住,只是没有同劳动。第二天一早我们跟着油田向导去北冰洋岸边。这一行只有我们四个外加一个美国小伙子。司机兼导游是一位身高体胖的油田退休警察,家住阿拉斯加首府安克雷奇(Anchorage)。他一辈子在Anchorage与油田两地间往返,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所以退休后也不甘寂寞,继续回油田上班。油田游的一路上他给我们介绍了油田的基本运转和一些趣闻。油田设有市政府,没有官员,只有警察,甚至还设监狱。尽管产油,但因为没有炼油厂,油田加油站的汽油来自加拿大。对油田来说,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据说冬天有人在路上倒了一杯咖啡,被安检人员发现,都要赶紧收起来,因为冻咖啡看起来很像原油。钻井平台是大型移动设备,只有冬天路面坚硬时才可以移动。为了移动设备方便,油田会在冬天修一些冰道方便运输,也就是说冬天的油田道路畅通,反倒是夏日泥泞难行。想到汽车与设备要在冰面行驶,我突然想起温哥华冬日驾车的经历,偶遇黑冰,一旦刹车,汽车就会打滑,很容易出事故。当我向他提出这个问题,他说,别忘了,这里是北极,冬天气温在零下五十度左右,车轮与冰面摩擦时不会有冰化成水的现象发生,也就是说即使汽车在冰面行驶,冰面依然能保持干燥,并不会有打滑现象发生。啊,我恍然大悟。人总是在自己的思维定式中,即使条件改变,也依然按照之前的逻辑对事情进行判断,如果不是有人点拨,自己便会深陷其中,浑然不觉。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如此。都知道苔原属冻土地带,何为冻土地带?而且北极的苔原是永久冻土地带,多久为永久?北极的盛夏,只是苔原的表层融化,地下三四十公分依然是冻土,冻土层可深达七百多米,冻龄在千年以上。极地冻土的这种季节性的解冻结冻在苔原形成很多多边形的图案化区域,据说火星表面也有这种图案。以往当科学无法解释这一现象时,它被认为是人类的艺术创造,过去二十年,这个科学谜团在破解中。导游边开车,边指给我们看路边苔地上分布着的很多多边形图案。这一天是年8月28日,上午十点左右,我们终于站在北冰洋的海水中,这一片水域称为博福特海(BeaufortSea)。阴天,气温摄氏零度。天是灰蒙蒙的,北冰洋也是灰蒙蒙的,水天一色,一派晦暗。所谓北方玄武,象征幽远,昏暗,眼前的景象正是如此。这里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极地景观。没有风雪,没有浮冰,没有北极熊,甚至没有壮阔。即便如此,我们都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这激动并非来自所见所闻,而是来自长途跋涉后的征服,来自自我挑战的实现。知北游之玄水不就是眼前这一汪嘛,难道我们汲汲于此,潜意识中也是为了求道?美国小伙摆好手机,打开摄像头,脱下外衣,一猛子扎进冰冷的海水中,又迅速地游回岸边,这是对北冰洋仪式性的祭拜,也是自我完成的记录。我们的身体承受不了北冰洋海水的寒凉,另外也过了追求仪式感的年龄,我们只是在岸边的海水中徘徊。不过,看到小伙儿下水,小张多少还是有些按捺不住,也脱了上衣。用天津人的话说:要在北极亮亮块儿。金色的白桦林装点北方,暗红及鲜红的灌木与苔藓描绘苔原。在北极秋色中我们加入十八轮载重卡车的游行行列,翻山越岭,勇往直前。阿提贡山口的穿越,尚达拉山岗的舞蹈,怀斯曼的思考,布鲁克斯山脉的画卷,北冰洋的玄水……一路走来,感受自然中流动的无穷诗意,也领会它昭示的道理。探险中学着镇定自我,克服困难,我们变得更勇敢,也更有韧性。去北极也是去看荒凉,去寻找精神世界的无何有之乡。尽管现在北极已经有了人类文明的痕迹——输油管线,极地油田,但毕竟还很有限,依然有广袤苔原和横亘其上的连绵山脉。中英文都有这样一句话,无既是有,Nothingiseverything。无的可贵在于它还有各种可能,它是发散的,它是初生,它蕴藏了一切,又不是一切。它可以让人的精神逍遥于此,寄放于此。从无到有是个熵增过程,当一个系统发展到高度有序,它也就接近完结。在如今这个高度文明的时代所剩无几的荒野是多么可贵,每次当我身处荒野,无论是死谷沙漠,东非草原,还是北极苔原都会感到精神的解放与回归。北极之旅是挑战,是征服,是寻找,也是回归。作者:叶子

虽不善辞令,也可以滔滔不绝。

喜欢旅行,胆子不大,但有一点儿冒险精神。喜欢摄影,有一点儿审美情趣,不唯美。喜欢荒野,对城市有些疏离感。

喜欢写字,十多年来,努力书写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平平淡淡、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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